攝影師陳敏佳

遷出都市，逐自然而居

都市長大的小孩，往往習慣了都市的便利與步調，難以離開都市。但陳敏佳卻相反，從小在台北市長大，卻始終覺得「不自在」。他說：「我從很久以前就看不慣騎樓一堆機車、沒有設計過且影響市容的招牌，但我始終說不上來為什麼，我也無力改變。」

直到陳敏佳有機會經常到美國出差，他才發現，一切都是「都市計畫」的問題。他緊接著解釋：「以加州來說，人們更嚮往住在郊區，開車或是搭乘大眾運輸通勤上班。雖然可能要開車一個小時以上才能到公司，可是市政規劃搭配得宜，可以降低塞車之苦。例如 Carpool 車道（類似台灣的高乘載措施），規定一台車要至少坐滿幾人才可行駛，或甚至要求付費才能使用該車道。」

回到台北，走進老舊公寓，打開家門，他開始反思：「我有沒有辦法改變我所居住的地方？」

於是他仿效美西的生活方式，漸漸地遷出都市，從陽明山到木柵，再到北海岸。「我搬來這邊前住過翡翠灣，那時候打開窗簾就可以看到海。」

最後，他選擇定居於北海岸的淺山中。他家位在一個僅容一台車勉強通過的小徑終點。在這，他與兩條狗一起生活，每天清晨起床，呼吸的第一口空氣就是森林的香氣。工作累了，就走走路，到山的上頭看看海。

「是不是感覺這樣的生活很悠哉？其實沒有，我很忙的。哈哈哈。」陳敏佳打破了我們對恬靜山居的想像，大笑著說。

「每次颱風來臨前，我都要去巡水管、電線，確保不會受到樹幹倒塌、泥水衝擊影響。颱風過後，我還要去復原。遇到那種『打假球』的最無言，因為就算颱風沒來，我還是得重新來過。」他苦笑說。

▲陳敏佳閒來無事喜歡帶著兩隻狗兒：阿肥、小黑（拍攝當天阿肥剛好不在）一起到住家旁的山徑輕健行。

▲住在山上，保暖很重要，陳敏佳選擇 Fjällräven Logo Hoodie，保持上半身的熱度。Fjällräven Logo Hoodie 是小狐狸經典有機棉連帽 T，內裡有柔軟的細絨毛，還有大大的袋鼠式口袋可以讓手插進去保暖。

▲除了帽 T，搭配 Vardag Pile Fleece Vest，由 100% 再生聚酯纖維製成的雙層刷毛保暖背心，抓絨的表布帶給人濃濃的厚實感，撞色 G-1000 Eco 布料所製成的拉鍊插手口袋和鈕扣胸前口袋，不僅耐磨，還方便放置隨身物品。下身的部分，陳敏佳穿的是 Fjällräven 的 Vardag Trousers，採用 G-1000 Eco Stretch 製成，腰帶後半圈為鬆緊帶設計，讓褲子更加貼合身形。褲腳的部分是鬆緊帶設計，可以自由固定褲長。

▲空閒時，陳敏佳喜歡帶著狗兒到北海岸的「秘密海堤」走走。在這，他可以享受海風吹拂的涼快，同時聆聽海潮陣陣的聲響，療癒身心。

▲陳敏佳喜歡背著 Ulvö Hip Pack Large 腰包，使用 Fjallraven 獨家 Bergshell 防水耐磨布料，由 100% 再生尼龍製成。內有三個夾層，其中一個有拉鍊，靠近身體一側還有拉鍊安全口袋，可以放置錢包、鑰匙等物品。同時包包底下有壓縮帶設計，可以固定外套、雨傘、腳架等物品。且包包具防潑水機能，出外健行遇到小雨也不用擔心。

自造生活，有苦有甜

在北海岸木屋裡，放眼所及，有許多家具、道具都是陳敏佳一手打造。我們好奇問他：「所以你從以前就喜歡自己手做東西嗎？」他笑著說：「沒有，我是在做了很久的媒體業後，開始發現我的專業似乎已經無人在乎，而我自己也需要一個出口，宣洩我的不滿，以及重新找回成就感。我總是對於建築師、工業設計師的工作感到欽羨，他們的工作最後都會產出一個實體的物件，可以親手觸摸其紋理、質地，這是我很嚮往的。」

「所以我決定自己動手做，包含我的居住環境、我所使用的東西。」

而動手做的過程，陳敏佳發揮了自學精神，自己翻閱木作相關書籍，再請教建築師、木工的專業知識，發揮「實驗精神」，做出了一個個木盒、書架、抽屜、床鋪。從一個個生活物件，陳敏佳找回了成就感，也讓內心的空缺被填滿。

▲由陳敏佳一手打造的書架，上頭擺滿了用來自學的相關書籍。

▲陳敏佳設計打造的流浪貓屋。圖片由陳敏佳提供。

「別看我好像做出很多厲害的東西，我還是有出錯的時候。」陳敏佳接著說：「壁爐雖然是現成的，但我自己砍柴、劈柴，還不忘堆疊得很像寒帶國家那樣。結果燒了一年多，有一天突然家裡煙霧瀰漫，就像火燒厝那樣。我心想奇怪，為何壁爐煙囪沒辦法將煙排出去，於是拆下來檢查，才驚覺煙囪內壁都已經積滿厚厚的碳，佔據了將近煙囪的 90% 通風面積。」

陳敏佳上網查找原因，才知道可能是因為木材屬性以及過於潮濕所致。他說自那之後，就更知道怎麼使用壁爐。他也意識到，生活在大自然中，要了解自然、善用自然給予我們的資源。

而與大自然相處的每一天，他也更加明白一個道理：人與大自然是共生關係。

▲陳敏佳家中的壁爐。圖片由陳敏佳提供。

▲劈柴、砍柴、生火，樸實的山林生活莫過如此。

▲對於經常需要勞動的生活，以及因應寒冷的淺山氣候，陳敏佳選擇穿著 Övik Lite Padded Shirt。此襯衫採用 40 g/m2 化纖填充（100% 再生聚酯纖維），搭配法蘭絨材質打造而成，保暖性絕佳，無論是單穿或是搭配內搭都很適合。同時襯衫的領子還可以立起來，並搭配鈕扣固定，更能抵擋寒冷的冬風。

▲當陳敏佳需要從事大量勞動工作，下身選擇的是 Vidda Pro Ventilated Trousers M Reg，此褲款是 Fjällräven 經典暢銷褲款 Vidda Pro Trousers 進化版，更加透氣。Vidda Pro Ventilated Trousers M Reg 以 G-1000 Eco 搭配局部彈性布製成，褲身有實用的口袋設計，可以放置隨身小物。褲腳的調整束帶可用來固定褲腳。

從一間廁所衍生的自然生活法

陳敏佳捲了捲衣袖，興奮地說：「我來摘木瓜給你們吃，雖然還沒完全熟，但感覺可以做青木瓜沙拉。」

接著，只見他熟練地爬上鐵梯，轉了轉木瓜的蒂頭，一顆如足球大的木瓜就被採下。採完木瓜，他又跑到屋前的小田地，採收如手掌長的秋葵，並說：「這對胃很好。」

忙進忙出的他，再次讓我們見識到山中生活的「繁忙」，但他臉上笑容卻始終沒有停過。望向他的田地，我們好奇地詢問，這些作物是怎麼栽種的。他不疾不徐地回答：「一切都要從那間廁所開始說起。」語畢，他指向後方一間黑色小房。

「打從要定居在這，我就清楚知道，我不可能使用化糞池。光是想到要請怪手把地挖開，埋一個人工的大型化糞池，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。所以我參考了乾式廁所設計，讀了很多農業堆肥的科普書，不懂的話就問懂的人。慢慢研究要埋多少土、溫度要多高、碳氮比要多少等等。」後來這套乾式廁所設計，還被應用到嘉明湖山屋。

回歸到陳敏佳的日常，廁所與農作物有什麼關聯？「當大家都在強調自然農法，可是卻忽略了廚餘、排遺怎麼處理。我認為這是一個循環，當我們餐桌上的東西吃不完所產生的廚餘，可以拿來做堆肥；排遺也可以做堆肥，這些肥料供應了作物生長，最後回到餐桌。」他細心解釋。

▲陳敏佳親手設計與打造的乾式廁所。圖片由陳敏佳提供。

▲自栽自種作物，陳敏佳堅持不使用任何化學肥料，種出來的木瓜比尋常的要大上好多。

▲陳敏佳的田地看似雜亂，但其實是別有用心。他刻意栽種多種作物，以及花花草草，增加生態多樣性，藉由生態鏈的概念，防止病蟲害。

▲隨手套上 Vardag Lite Padded Jacket，就能到自家庭院採摘作物。此款夾克為 G-1000 ECO 布料製成的化纖保暖外套，外側有胸口拉鍊口袋、兩個大型插手口袋，內側還有內裡口袋，多口袋設計可以放置許多隨身物件。此外，為了達到更好的禦寒效果，袖口也採用了可調節式的鈕扣設計，防止冷風從袖口灌入。

東西用得久就是一種永續精神

所謂的自然生活法，除了取之自然、用於自然、回歸自然之外，陳敏佳選擇生活中使用的物品、服飾，也講求「自然」。

「自然當然是希望物品不要有影響人體健康的原料，此外就是能否夠耐用。以電子設備來說，通常用沒幾年就需要汰換，讓我很傷腦筋，我好希望我的 iPhone 跟蘋果電腦可以像大同電鍋那樣耐用。」陳敏佳指著他的工作區域說。

話剛講完，他像是想到什麼，從衣櫃拿了好幾件衣服出來。「你看這是我穿了將近九年的外套，是不是跟新的一樣？」那是一件 Fjällräven 的外套。他又再拿出一條褲子：「還有這條褲子，雖然破了幾個洞，但也是陪伴了我好多年。我打算下禮拜要拿去 Fjällräven 的門市修補。」

▲陳敏佳笑說舊褲就不方便給大家看笑話了，他展示現在穿的 Fjällräven Vidda Pro Ventilated Trousers M Reg。側面有大腿透氣拉鍊，適合他經常需要大量付出勞動力的生活。同時褲子還有一些貼心小設計，例如可以固定隨身用品的口袋，以及掛小物件，如鑰匙的工具環。

曾經，對於身上穿的服飾，陳敏佳沒有太多要求，他笑說自己走的是流浪漢風。但因為工作需求，以及生活的屬性，他發現坊間快時尚品牌的服飾，禁不起久穿，就連牛仔褲都容易在膝蓋處破洞。「我其實一開始也不認識 Fjällräven，是我買來穿了好幾年後，發現奇怪，怎麼這條褲子竟然穿不壞？後來仔細去研究了這個品牌，才更認識 Fjällräven 這個品牌，我甚至還去過他們瑞典的總公司呢！」

Fjällräven 在瑞典「國王小徑」舉辦 Fjällräven Classic 健行活動 (註一) 已有相當久的歷史，陳敏佳曾參加過一次活動，更到總公司參觀。他笑著說：「我印象很深刻的是，他們的行銷部跟設計、生產部抱怨，為什麼沒有告知產品使用的材料是環保材質，導致行銷部少了一個亮點可以宣傳。結果設計部很理所當然地說『這不是應該的嗎？』」他也因此知道，Fjällräven 大量使用環境友善的布料，如有機棉、再生聚脂纖維、可溯源/再生/回收羊毛等材質，同時製作過程也秉持不浪費自然資源的態度，推出與大自然為友的產品。

那次行程，讓陳敏佳深深愛上 Fjällräven，他回到台灣甚至還買了一本 Fjällräven 出版的書。他解釋：「我把這本書當作我生活的校正工具，適時地提醒我，找回不競爭、不比較的生活，好好地與自然共生。」

▲陳敏佳自從認識了 Fjällräven，還買了品牌書做為借鑑。

▲陳敏佳使用的物件，以使用年限久為一個重要挑選準則。Fjällräven 就是符合他挑選準則的其中一個品牌。品牌推出的 Skule 28 日常用背包，採用 600D 聚酯牛津布（再生聚酯纖維），搭配 PU 塗佈，具 1,000 mm 抗水壓柱防水特性，十分耐用。且背包可以放置 15 吋筆記型電腦，適合日常外出開會、工作使用（也可放置水袋）。同時內部還有多個夾層，可靈活搭配自身需求利用。

認真對待土地

看著衣服上的 Fjällräven 標誌，陳敏佳感嘆地說：「並不是每個品牌都像 Fjällräven 愛護地球。實在是有太多品牌、太多人不願意好好對待這片土地。」

近來與他人合作，共同寫服務建議書，爭取台灣高山山屋的經營權，陳敏佳為的是山。「如果你有去過以前的天池山莊，就會知道那『廚餘瀑布』多噁心。登山客吃不完的食物就往山林倒，久而久之就成了廚餘瀑布。還有嘉明湖山屋也是，那邊的水鹿都會靠近人類，為的就是食物，也是因為一直有人亂倒廚餘，導致牠們吃習慣了。」

陳敏佳希望透過一己之力，替山做點什麼。從他眼中，我們似乎可以看到他對山的憐憫，以及戮力改變的決心。

回到陳敏佳的北海岸小屋，他讓我們看到，每個人都可以以自己的方法實踐自然共生理念，乾式廁所也好、自然農法也好，陳敏佳的生活模式，無不維繫著人與土地的平衡關係。

一人住在山上，過著簡單的生活。這樣的生活看似不尋常，對陳敏佳來說，這才是身為人的正常生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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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關於陳敏佳】

1973 年生於台北，文化大學廣告學系畢業，歷經長時間的職涯摸索，最終選定以攝影作為謀生職業。陳敏佳主要以雜誌、廣告拍攝為本業，如誠品好讀、Shopping Design、小日子、數位時代、無印良品、學學文創、P&G 等等。曾出版個人著作《屋頂上》，並參與田中央事務所《在田中央》作品集拍攝。移居至北海岸的山上後，陳敏佳自己打造了乾式廁所，並推行到高山山屋，如嘉明湖山屋。

 

(註一) Fjällräven 自 2005 年首次在瑞典國王小徑舉辦 Classic 健行活動，至今已推展至美國、丹麥、德國、英國、韓國等地舉辦，這不僅僅是一場健行活動，也是戶外愛好者相聚的盛會，與成千上百的同伴一起完成挑戰，分享我們對戶外的熱愛，並鼓勵更多人親近大自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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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、拍攝企劃／艾格

攝影／Lewis